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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名称:中国农业报告(2001年第四期)
栏目名称:专家视点
关键字:财政政策 农业和农村
日期:2001年04月25日

李成贵:积极财政政策应向农业和农村适度倾斜


  最近几年,我国农民收入问题变得越来越突出,对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全局性影响也日益明显。为此,就如何增加农民收入,减轻农民负担的相关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长期从事农村经济研究的知名专家李成贵博士接受了专访。他指出,现在增加农民收入的难度很大,很难找到立竿见影的办法,而是必须要采取综合的措施,国家的积极财政政策要向农业和农村适度倾斜,加大对农业和农村的支持力度。
  农民收入增长低迷不利于经济的发展
  李博士认为,我国农业和农村经济发生了阶段性的变化,农产品出现了普遍的过剩,价格持续走低,农民收入增长进入了一个低迷时期。从1997年开始,农民收入增速已连续4年下降。与此同时,城乡差距显著扩大,使形势变得更加令人担忧。改革初期,我国的城乡收入差距一度发生了缩小变化,农民人均纯收入与城镇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之比由1978年的1:2.37降到1984年的1:1.71。但在此之后,形势发生了逆转,二者的差距呈现出了逐渐扩大的趋势,到了1999年,进一步扩大为1:2.65,2000年上半年这一差距继续扩大为1:3.17。如果考虑到城市居民享有多方面的福利,那么真实的差距肯定还会更大一些,这种情况不仅有损于社会公平,而且造成了效率损失,不利于经济的发展。现在,农业和农村经济问题已经不是部门和局部的问题,而是决定全局的关键问题,农民收人问题应该是政府着力解决的首要问题。
  调整国家宏观政策以增加农民收入
  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已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如何才能增加农民收入?李博士认为,现在增加农民收入的难度很大,很难找到立竿见影的办法,而是必须要采取综合的措施。中央说要千方百计增加农民收入,也就意味着要多想办法。他特别就国家如何调整宏观政策以支持农业和农村经济的问题进行了深入分析。他指出,国家的积极财政政策要向农业和农村适度倾斜,加大对农业和农村的支持力度。从效益的角度讲,这样的政策主张是完全合理的。我国农民,特别是贫困地区的农民,由于收入增长缓慢,已经限制了其生产投资和生活消费支出,他们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还面临着较多困难,甚至急需要用钱,或者说广大农民有着更高的边际消费倾向。如果国家能够设法让他们增加一些收入,可能很快就会转化为最终消费需求,拉动投资需求(特别是乡镇企业的投资需求),形成整个经济发展的良性机制。农村庞大的消费人口基数和较低的消费水平,决定了刺激农村消费需求,开拓农村市场,是扩大内需、推动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
  为此,李博士着重谈了三个方面的看法:第一,要加强与农民经济生活有关的基础设施和公共品的供应。以往政府对农村的投资主要集中在农田水利建设等方面,考虑的只是生产性项目,而对直接关系农民生活的水、电、交通、通讯等重视不够。今后应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支持力度。第二,搞好农村信息服务。现在广大农民或贫或富似乎已经不再取决于传统的勤快和懒惰了,而是更多地取决于他们能否获得准确的市场信息。各地的事实说明,由于信息滞后和不准,极易一哄而上、一哄而下,造成市场均衡的脆弱性和市场进入的盲目性,造成短缺和过剩交替出现,农产品的价值无法实现,严重影响了农民收入的稳定增加。只有农民们获得真实、准确的产品和要素的价格信号,才能准确有效地形成有关成本、风险和收益的预期,进而安排生产经营,解决农户微观决策与宏观供求关系之间的矛盾。第三,加强农业和农村经济结构调整中的技术支持。在结构调整过程中,如果技术服务跟不上去,自然就会阻碍结构调整,对这个问题要给予足够的重视。
  农民收入增长过慢,减负显得非常重要
  李博士说:“农民负担不是越轻越好,而是要适度负担,合理使用。但是,现在农民增收的渠道不多,收入增长过慢,减负的意义显得非常重要。”那么,农民负担过重这一问题为什么长期难以解决呢?他认为,关键是农村公共分配关系没有理顺,主要就是农村“三提五统”的收费制度存在问题,成为了导致农民负担不断加重的重要根源。因为“三提五统”是自收自支且体外循环,所以制度本身就有鼓励多收、多增加收费项目和收费额度的内在机制,加之农村财务管理体制不健全,透明度低,缺乏规范化,使得资金使用随意而无序,农民不能从缴纳的费用中看到他们希望和需要政府办的公益事业,享受不到本应享受到的公共利益和公共服务。2000年中央在安徽全省进行了农村“费改税”试点工作,目的就是要从根本上减轻农民负担,可以说是一条非常好的思路。“费改税”的实质就是要为农村分配领域提供约束机制,规范国家、集体、农民三者之间的分配关系,从制度的层面上来确保农民负担的合理化。但是,“费改税”牵扯到许多具体问题。比如:第一,按人征税还是按亩征税,或者是结合起来征?第二,农村公共事业建设所需资金如何解决?第三,“一事一议”的制度是否为收费的反弹留下制度空间?等等,这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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